《你好,火焰蓝》最开始给很多网友留下印象,其实是因为龚俊的一张开机图。
剑眉星目,衣着笔挺,一身惹眼的火焰蓝制服让这位年轻男演员的气质都莫名沉了几分。那是2020年冬天的龚俊,星番当时提到他时,说的是他让所有高干文男主都有了脸。
彼时的龚俊相比现在,说一句“名不见经传”不为过。让他名声大噪的《山河令》还躺在他的待播作品列表里,没人能预料到结果好坏。熟悉他的观众,知道他是《醉玲珑》里的元澈,《致我们甜甜的小美满》里的赵泛舟,在还在播出的《从结婚开始恋爱》里,演一个颜好性格好的外科大夫凌睿。有人喜欢他,但没有现在这么多人喜欢。
后来就是人人都知道的,《山河令》的大爆。
因为《山河令》,这位曾自嘲“18线”的演员,如今的一言一行都被放置在了风口浪尖上,而《你好,火焰蓝》恰好在此时上线。在这个时间点上接受新作品的检阅,有风险,因为好和坏都会被无限放大。清醒的演员害怕呼啸而来的捧杀,但又因为正当红,哪怕值八十分的成绩,在舆论的漩涡里滚过一圈,都有可能打个折扣。
但接受检阅也是件好事,作品可以替正在兢兢业业上升的青年演员证明,自己还能有多少潜力可供发掘,还有多少豁口得赶紧补上。以及,凭《山河令》一剧走红,究竟是有些人口中的侥幸,还是多年积累熬成的蜜糖。
01
《你好,火焰蓝》好不好?
近两年的都市剧,“军+医”站起来了。前有“特警+医生”、“特种兵+医生”的设定,到了《你好,火焰蓝》里,故事的主角变成了消防员和医生。
值得称赞的一点是,《你好,火焰蓝》是一个原创的项目,且是国内极少有的消防救援题材,整部剧的故事、人物、地点基本上都是有原型的。导演张力川在接受采访时表示,剧中所展现出来的跟灭火和救援相关的场景,以百分之八十的实际拍摄为主,所有涉火涉灾的场景,除了第7集开始的地震区域是剧组搭建的大主场景之外,诸如救援中破拆的车、烧过的房子、砸破的玻璃等,也全部都是实景。
事件真实、场景真实,《你好,火焰蓝》在消防救援这一点上的还原率极高,为演员营造了入戏的真实环境,这也是它最受好评的一点。
同时,剧中主演们还会借角色之口输出消防知识。比如初登场时的霍言坚持不能破拆困住孕妇的副驾车门,因为“会对孕妇产生一厘米的挤压”。还有霍言对晏蓝解释消防员在吃饭时为什么用叉子而不用筷子,是因为训练太累手会拿不起筷子,而叉子比筷子更方便更快捷。用诸如此类的剧情,对观众进行职业科普。
观众普遍反应,《你好,火焰蓝》进入救援地震灾区的剧情线后,变得更加好看了起来,究其原因,是因为对消防员这一职业所面临的困境,乃至“火焰蓝”霍言和“天使白”晏蓝的情感交织,有了更深入的探讨。
比如霍言和罗杰对救援年轻书记周影的方案产生分歧,罗杰坚持截肢保命,而霍言想要保住对方的腿,代价是需要所有人承受风险。两人就“生命重要还是腿重要”展开了一番激烈交锋,颇有点“电车悖论”的意味。
这段剧情好似和故事开篇形成呼应,同样是霍言和罗杰,同样是就救援方案产生分歧,但彼时的霍言对自己有十足把握,因而龚俊给角色蓄的力是满的,坚定的眼神所透露出的态度不容置辩。而此时的霍言,知道自己的方案并不稳妥,因而面对更显强势和正确的罗杰,龚俊则释放出了一丝霍言的挣扎。他的目光微微在罗杰脸上扫了两眼,而后避开,这是他纠结的体现,但最后霍言还是选择坚守本心:“能不能保住那是医生的事儿,救援才是我们的任务。”人物弧光在此刻显现出来。
而霍言和晏蓝在车上谈心一段,则让更多观众找到了两位特殊职业者之所以相爱的依据。当医生和当消防员并不一定就是为了远大高尚的理想,也可以只是因为成绩好,和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。他们从事着需要付出的事业,信念一致,也会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感到颓丧,是一对伟大却也平凡的战友、情侣。
《你好,火焰蓝》讲大爱也讲小爱,霍言可以为了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出生入死,也乐于做一些帮助人民群众救猫、取马蜂窝的“小事”。他的心愿是“能顺顺利利地把任务完成,平平安安地带兄弟们回家”,说来容易,每每实现都要迈过生与死的鸿沟。“火焰蓝”的动人之处正在于此。
02
霍言和龚俊,都不止一面
霍言不止一个性格切面。
他是空降到东山消防站的副站长,剧中也点明了,霍言在之前的消防站里待了不到三年的时间,就荣立过二等功和三等功,还是支队消防技能比赛绳索组和爬梯组两个单项的第一名,可见业务水平过硬。
因而龚俊等一众演员在剧组开机前十天左右,就进入了消防队,跟所有的消防指战员同吃同住,体验作为新消防官兵进入消防队之后的必要流程,包括体能训练和应急反应训练等,从“硬件设施”上培养了身为消防员的专业素养。这种体验足以构成演员对其所饰演的职业的信念感的来源,正如龚俊自己所说,“经历过、学习过、训练过、实战过,才真正切身体会到这份使命的不易与伟大。”
看得出来,龚俊饰演的霍言,的确是个有能力、有魄力,脑筋转得还快的领导,遇到突发情况时沉着冷静,是龚俊给霍言添加的第一层性格底色。为了孕妇的生命安全,他可以和素昧平生的罗杰据理力争;通过求助的独居老人的只言片语,他也能通过排除法,迅速地判断出求助者的具体位置。
临危不惧又有实力,坚持己见、原则性强,对于东山站的老人来说,这位空降兵可能并不好相处。这是观众对初登场时的霍言的基础侧写。虽然出乎意料的,看似冷峻的霍站其实是位温暖且平易近人的领导。
龚俊的身形和身体素质也贴合消防员这个职业,他穿火焰蓝制服是让所有高干文男主都有了脸,穿消防救援服和作训服,配合他救援时的果断利落,增添的是他塑造这个职业时的信念感和安全感。
因为霍言一角,龚俊在所有制服系男友的盘点里都占据了一席之地。
如果说这一层的霍言,更多需要龚俊做出符合角色情境的表演和反应,那么另一个切面的霍言,则是龚俊本人性情的释放,剧中经典的霍言打针暨二哈崩溃现场,可以说是彻底打碎了霍言的“偶像包袱”。八只狗里混进一个霍言,请问谁不是狗?
导演张力川说过,遇到灾难火场时候,霍言是一个非常冷静的男生,但他在爱情里就是一个可盐可甜的人,笑起来是一个非常傻愣的大男孩,而且《你好,火焰蓝》也需要一些轻松的桥段来调剂剧情中比较沉重的调性,所以这场二哈戏是根据霍言的性格设计出来的,和龚俊的“狗塑人格”不谋而合。
生活里的霍言和工作时反差极大,在救援现场身先士卒的霍站,会因晕针而化身二哈,会在晏蓝要求他针灸时逞强答应,又转过脸来小心翼翼地问疼不疼。寻常男孩子如果在云梯上跟女孩子说“我希望你以后只和我有引力”这类的土味情话,八成会收获观众略嫌油腻的白眼,可龚俊用他的低音炮一字一句地说出来,看客只会觉得土的好笑但真诚。能够做到消解油腻、放大天真,这是演员尤其男演员,难得的天赋。
霍言是立体、多面的,进能上刀山下火海,退能上厅堂下厨房,穿上制服强大得像是能保护任何人,脱下制服就是人间最平凡可爱不过的男朋友。饰演霍言的龚俊把自身气质和角色特质相弥合,成功地展示了霍言的诸多切面。
03
走红了,然后呢?
回到最初那个问题,也是很多人都好奇的,龚俊凭《山河令》一剧走红,是侥幸、运气还是必然?
要说单凭侥幸或是运气,答案无疑是否定的,霍言虽然不像温客行一样出身反派,由黑暗入光明,有不同的情绪状态可供演员发挥,但在都市剧中饰演一名见过生死的消防员,对演技同样也是一种考验。
中间经过《山河令》的历练,由《从结婚开始恋爱》到《你好,火焰蓝》的龚俊,明显变得更擅于运用自己的眼神,他的眼睛里能包含更多的内容了。《你好,火焰蓝》中有一场戏,是调到东山站任职后的霍言,回忆起牺牲的父亲,整理好着装,对父亲的照片行了一个军礼。
在这场戏中,他的泪水瞬间涌上眼眶,但强忍着打转不流下来,消防员的身份要求他坚毅,但作为失去父亲的儿子,他的情绪又是脆弱的。龚俊敬礼的这场戏让观众和角色矛盾的心理共情了。
龚俊的眼神和自身的钝感一直是他的杀器。《山河令》的编剧小初看到龚俊的第一眼,就判断他骨子里有一种澄澈和孩子气,残忍而天真,会让观众忍不住共情角色。这种共情也可以看做是一种观众缘。
观众对澄澈天真的人总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忍耐力,这种忍耐力反哺到演员身上,意味着他拥有更多试错的可能,可尝试的角色阈值能够被无限扩展。简单来说,龚俊是能够承载庞大的角色想象力的。所以他演得了简单又复杂的温客行,演得了沉稳如中年人、又可爱似大男孩的霍言。戏外存在感极强的“狗塑人格”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出戏,反而成了他完善霍言性格的一大武器。
而龚俊本人身上好似与生俱来的快乐感,也能为他在网络世界中拉动隐形的观众缘。星番曾经听一位因学习而焦头烂额的网友说过,她能在龚俊身上寻找到不用转换语言思维的快乐,很具有治愈的能量。
虽然龚俊并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天赋的演员,但谁又能说与生俱来的快乐感,和塑造角色时的无限想象力,就不是一种天赋呢?
所以龚俊的戏路选择十分重要,如何选择合适的角色最大化地发挥自身优势,决定着他可被发掘的程度。《你好,火焰蓝》证明了他的外形符合都市、军旅题材对制服系的要求,而他接下来的待播剧《沉睡花园》,类属浪漫爱情悬疑剧,比都市剧、偶像剧更考验演技,又没有纯现实题材的难度,正适合上升期的龚俊测试自己的表演能力,为接下来的戏路选择提供方向参考。
此前在接受星番采访时,龚俊表示自己心里其实是有拿奖的愿望的,在经过更多的时间和经验打磨之后,他会慢慢尝试多种多样的戏路。我们希望这位能带给人惊喜和快乐的演员,未来可以走在他既定且希望的道路上,把更多的“霍言”带给观众,自证表演实力。